“如果可以,我想见见他。”
“先生,你在说什么胡话呢……”
“是啊,胡话罢了。”
“您管好您自己就行了,看您的身子就知道过得不怎么样。”
“有吗……?”
“您啊,爱抽烟,又酗酒。说得时候信誓旦旦,到头来又要别人照顾。”
“……哪里知道的?”
“五零年开始就浑得不像样。嘴皮子不饶人还坏心眼。”
“我还笨。”
“是的,您真笨!”
他一把扯掉白胡子和帽子,扑进我怀里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早看出来了?”
“嗯。”
“还会走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我凑过去蹭蹭红扑扑的脸颊。他冻成和我一样高原红的鼻子,眼睛一眨漂亮的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了。
“几千岁的人了……还哭鼻子。”我背对着他弯下腰,抬头看着他。
“干嘛呢。”他刚刚哭过的声音还带着微颤和可爱的鼻音。
“我们家是不过圣诞。但没说不给你过啊,我的圣诞老人?”我笑起来。
“噗……驯鹿成精了。”他难得地又笑起来。